一只快乐的柠檬火锅

长鸽当哭,短鸽当啸。

听说狼不能吃人鱼[二]

一发废话更新,因为我考完试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嗝
无奖竞猜,猜猜女王是谁。
没有炮灰,大家都很可爱的。

后来就是平平常常的一段日子,我带着玄策回了我们的小屋,骨刺叫我放在了客厅的角柜里面,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不见了。我不敢说是铠先生的朋友,我们不过是有一点羁绊的陌生人,骨刺像是我们之间的微末联系,现下骨刺失了踪迹,倒像是提醒我和人鱼的缘分是到此为止了,从今以后他们仍旧是童话的主角,而我是狼,仅此而已。慢慢的我也就忘了这件事。

我不知道别人对狼了解多少,大约是按照狗的习性来揣测的吧。总之不管是狼还是狗,鱼都算是一种极难获得而可有可无的食谱,所以今天玄策突然喊着要吃鱼让我真的是难以理解了。况且这一阵子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对水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厌恶,饮食还好,但若是洗澡或者是冲洗之类的事情,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发起颤,仿佛全身沾了水就会变成什么其他东西似的,所以若非必要我不想接近任何多于一浴缸水量的地方。

玄策出乎意料地坚持,我问他原因却又说不上来。“喜欢什么需要什么理由吗,”他振振有词道,“我今天喜欢鱼,我明天可能喜欢鸡蛋,我想喜欢什么就喜欢什么。”

这倒是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了,我问他熬一天直接吃鸡蛋不是省很多事吗,他却说那不是省事,是遗憾。我没有和他说我最近莫名其妙的畏水症,玄策甚少直接和我要什么,他还正在长身体呢,那我去寻个鱼也不算什么事。

家附近只有一片海滩,我突然在这个清晨重新回忆起人鱼先生,我的脑海中他的脸已经不甚清晰,只记得日光下熠熠生辉的长发,不知道他是否还束着我给他的束带,过去这么久估计已经丢了吧。我坐着失了神,打起精神的时候却发现乌云沉沉压在屋顶上,眼看就要下雨了,我犹豫了一下,刚好被玄策看见,“你要出门去找鱼了吗,”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,“三文鱼是好看的红色吗?”

我笑了笑,拿着伞出了门。不管怎么说,我至少叫守约。

等我到海边的时候,远处已经隐隐透出电光,倒是显得海上积云近乎紫色,像是油画里面那种大战前夕的背景。海边渔夫一个也看不见,我掂量着自己水性,萌生退意,天边却刚好闪过一条明亮的电弧,照的礁石亮堂堂。

礁石自然没什么特别的,但是亮起的一刻,我看见了熟悉的身影。绝不是找见帮手的快乐击中了我,我又误入了童话世界。来不及细想我就张开了嘴唇,喊出那一个音节。说不上是不是巧合,慢于电光的轰鸣姗姗来迟,和我的呼唤重叠在一起,或者说严严盖住了它。

铠是不是记得我呢,理智回笼。我不过是帮了他一次的普通狼,或许作为无关紧要的一节,我也就像在我家中消失的骨刺,消失在他的记忆之中。童话中没有提过的人鱼王子啊,但是还有比prince更适合他的称呼吗。

他听见了。铠以一个称不上优雅的急促动作扭过头,我立刻挥起手来回应他的寻找。隔着百米的昏暗空间,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看清他的表情,但是我确信他在笑。

那是一场在雷雨中的会面,足以打湿任何一只雄鹰翅膀的雨滴落在我脸上,让我的视野如在梦中一样恍惚起来。天完全阴沉下来,铠在我身边越出水面,而我看见被泡的发白的我的系带缠在他天赐的发中。他称呼我为尊敬的守约先生,而我不想要多余的五个字。

出乎意料的是,他居然答应为我抓一条三文鱼,整个鱼群只有一条的那种顶好的三文鱼。“你不要离开,”铠再三和我约定,“不然我就找不到你了。”我答应了他,即使我因为寒冷打着颤,即使我因为畏水症全身上下每一根毛都炸开。

铠离开之后,或者说入水的一瞬,巨大的雷鸣和电光让我浑身一震,一瞬间亮如白昼的海面上铠尾巴上的银白鳞片极其突出,像是靶子。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么吓人的看法,但是电光亮的我无法思考,有那么几次,我甚至能听见电流打在礁石上面的噼啪细响。浪头愈加急了,十几米高的巨浪气势汹汹立起又拍下,水直直漫到我脚下,让我不由自主后退几步。

退缩,是拉不住闸的车,巨浪是坡。我停不住的向陆地接近,大脑空白但是脚步急促,我是狼,是陆地动物,是长满毛的怯懦之徒,而铠是海的珍宝,他自然在水中可以获得庇佑,我退的愈急,直到脑海回响起我的承诺。

“你不要离开。”“好。”

我怎么能离开。我能接受铠找不见我么,看着他抱着三文鱼面对空无一人的海滩,然后在漫长的余生逐渐遗忘一只不守诺言的狼,像是小时候被牡蛎划到手,长大之后看见牡蛎都会忍不住皱眉,虽然不是当初那一只牡蛎,但是无所谓了,只是一个遇见过的东西而已。我能接受吗。

不能。我转过身,一步一步向前走,迎着大海。浪头愈急地扑过来,我闭起眼睛。

我没有被淋湿,属于海的盐味包裹了我。睁开眼睛,是铠回来了,带着那条顶好的三文鱼。他脸上依然鲜有表情,但是海上散开的乌云后面透出的日光打在他脸上,让那张严肃的脸生动起来。

“不好意思,久等了,”他上了岸,我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变作人腿,穿着一条湿淋淋的裤子,“在水里和光着都很失礼。”

忘了如何开始的,我们从三文鱼的肉质谈到了大陆的地理。铠给我讲述绵延数里的珊瑚海,机灵好看但是不好吃的小鱼在里面躲躲藏藏,我问他怎么知道不好吃,他就沉默半晌然后闷闷和我说一句小时候。我给铠讲更远处的沙漠,烟火是直直冲上云霄的,沙尘暴有如浓黄色的雾,只是让人张不开口。铠并不多言,但是讲话礼貌又有趣,我也很多年没有讲过这么多的话了,甚为稀奇。

突然我就想到童话里的王子与人鱼公主。铠不是很想谈的样子,神色中有了几分颓丧。我想我的表情应该十分好奇,不然他怎会开口给我讲那么一个稀奇的故事。

“若是一个公主没有遇见巨龙,女巫,王子,小矮人,仙女,是会被人嘲笑的。”

邻国女王尚且是个公主的时候,就与众不同。她从来不愿和小动物成天念念叨叨,宁愿舞刀弄枪,和侍卫队每个人切磋。她没有长发,没有魔法。有一天出去森林春游的时候,她碰见了珍稀的巨龙,巨龙对公主说你看见我了,我得带你走。公主说你看见我了,那你还想不想走,并且拔出了剑。

巨龙被吓跑了。

久而久之臣民对她日渐不满,可惜公主的父王就她一个孩子,别的王子对她敬而远之,王位只能由她继承。

臣子向来有的是办法折磨领导,他们每天上书两百,拐弯抹角讲别的国家公主是如何如何奇遇。举个例子好了,甲大臣上疏,我今天早上喝到了很好喝的粥,听说厨子是和某某公主的御厨学的,这个公主被女巫掳走,学了一手好厨艺,全教给她的御厨,我想我们若是有这种经历,会骄傲许久。

公主,啊不是,女王烦不胜烦,问大臣她就必须走公主剧本吗,好歹也是女王了不能有点改变。大臣说您有本事走王子剧本我也没意见啊但是您走了么?

女王倒是起了心思。她寻来和本国贸易往来的人鱼王国的皇子,要求他配合演一出戏。女王对王子有恩,王子不敢推辞,但是看着女王差人送来的剧本,什么泪眼低垂什么暗自伤心,着实头疼了一番。

“演了么?”我听的兴起,却听见远处有人喊哥哥,不一会水中就重新一个少女,气质和铠如出一辙的冷清。他把名为露娜的少女介绍给我,提到是妹妹,态度却不是热忱。露娜绷着小脸说女王又来喊他了,让他早点去开场。铠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,然后递给我一枚海螺。

“你若是找我,我总是在的。”他嘱咐我,“吹这个就行。”

我拖着三文鱼回家,开门就看见玄策拿着骨刺在玩。他说这个东西挺神奇的,和他的飞镰差不多锋利,所以要研究研究,我想了想,让他玩完放个显眼的地方,省的丢了。

那么问题来了,狼能不能吃三文鱼啊,怎么吃啊,我拿着菜刀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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